幼钕公

祝我好运

身饲

:和@冷冻伏特加_冰碴ver. 口嗨的梗,有一点点的阴间(好像也不止一点点不管了(´▽`)ノ♪)



安东尼奥有一个秘密。

想再品尝一下那种令人癫狂的美味。

 

 

 

“吃吧…吃吧……”

 

他用手指轻轻揩去男孩眼角的泪水,他的目光有些涣散,因此愈显柔顺如等待献祭的羔羊。男孩脏兮兮的脸隐于黑暗之中,气息微弱,唯有一双眼睛澄明透亮,被饥饿锐化的嗅觉很快就捕捉到了刺穿腐烂味织就的厚毯的血气。

 

“……佩德罗?”

吞咽口水的声音之后,是男孩试探性的呼唤,困惑的,怯弱的,不安的,因恐惧而发抖……因兴奋而惊颤。

 

 

为了躲避敌人的追捕,他们被困在了这个出口被封死的昏暗洞穴里,岩壁紧咬,鲜有光亮,因此时间流逝和昼夜更替的概念都被遗弃。

 

一开始他们因害怕会被敌人发现、被长矛穿刺成一串而紧紧相依、屏息不语,随后他们发现这里和外部世界是彻底隔绝的,不会有敌人,不会有阳光,也不会有食物。

 

他们不知道这是第几天了,只知道本就生病的哥哥气若游丝,为保持着最后一点清明已耗尽了所有,而弟弟,就算奇迹般依旧保持着双眸的明亮,却也支撑不了多久,他毕竟还只是个孩童。天真又懵懂。靠在哥哥身边,为他的病痛与虚弱不断落泪。

 

 

于是在某一个时间点,佩德罗做出了决定。

 

 

“……饿坏了吧,”

他有些艰难地翻出身上的匕首,但愿它还没被绿霉和苔藓侵蚀、以至刃身似过时的血痂般寸寸剥落。光线太暗,男孩看不清哥哥的动作,却因为不安的预感而低低啜泣了一声。

 

“吃吧……”佩德罗的声音嘶哑,他一手搂着弟弟,一手抬起匕首,借由回光返照的力气,朝自己的脖子刺去,唯有强大的猎手才能有如此的狠绝与精准,鲜血从脖颈汩汩流出而非喷涌四溅——为了避免浪费,痛苦让他失去了最后的支撑,向前倒在了弟弟身上,血的腥甜让人联想以肉的芬芳,祷告之后的葡萄酒和面包。

 

佩德罗!佩德罗?佩德罗……他惊慌失措,紧紧抱住那具如被剖开的石榴般的身体。轻盈得仿佛灵魂已早早逃逸。

回答他的只有死亡般的沉默。

 

唯有那淌血的伤口像是鲜红艳丽的唇,在男孩的唇边挑逗。她说,

吃了我吧。

 

男孩觉得自己简直就要疯了。

 

 

他忘记自己是如何一边哭一边吸吮那血,啃食那肉的,他忘记了自己的牙齿如何虔诚地轻叩白骨,如轻叩禁忌花园的门扉,他忘记了自己如何抱着吃剩的羔羊找到离开这里的路,他忘记了那是他们第一次发觉自己不会因重伤而死,他也忘记了花了多长时间,被自己吃掉的肉才重新长回葡萄牙身上,那截脖颈之上,只留下了吻痕一般的伤疤。

 

他只记得,自己看着瘫软在他怀中的葡萄牙,后知后觉自己第一次作为男人(#)兴奋了。

 

 

 

 

 

 

安东尼奥有一个秘密。

 

只要葡萄牙生病,或陷入虚弱,他就会控制不住地哭泣,所有人都认为西班牙深爱自己的兄弟,关切过度,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止于此。

 

他在懊恼,他在克制,他在煎熬。

他须悔忏。

他一看到葡萄牙涣散得略显柔顺的目光,就不自觉地吞咽唾液,他紧咬下唇,屏住呼吸,可被冲淡的血气如利刃,既能刺破腐烂味织就的厚毯,又能穿透几个世纪的沉重与平淡。

 

 

“你在想什么?安东尼。”

 

哥哥嘶哑的嗓音和那时如出一辙,无法被化开的黑暗里,他因不安而啜泣,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将失去昼夜之分的狭间视为恐惧的梦魇将他纠缠,后来他发现困住自己的,实际上不过是自己的渴望。

 

“我想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西班牙倾身吻了吻他的额头,准备像往常那样,为了避免失控赶紧找个托辞离开,却被葡萄牙搂住了脖颈。

浅淡而甘甜的血气渗入他的皮肤。

 

“你在躲着我吗?”

 

“……”

 

“再多吻吻我。”或许是病痛为他增添了不必要的感性,佩德罗直视他的眼睛。

如等待献祭的羔羊。

 

起初一切都很正常,安东尼奥亲吻他的额头,他的眼睛,他弧度漂亮的鼻梁,他有些消瘦的面颊,他薄厚适中的唇瓣,他因这灼人的气息眯起双眼,微微仰头,那吻落在下巴,又因此向下滑落至脖颈,他在亲吻的同时喜欢用不那么锐利的牙轻轻地,轻轻地咬。

 

脖颈上那枚伤疤甚至还没有被抹去,如同唇,不过失去了曾经的鲜红艳丽。

 

她说。她说了些什么……

 

 

西班牙忽然搂紧了怀中那具被剖开的石榴般的身体,轻盈得仿佛灵魂已早早逃逸。窗外阳光正好,他却陷入了近乎颤栗的目盲,濒临崩溃的兴奋。

 

 

 

 

 

直到满口鲜血的锈腥味他才惊醒过来。哥哥脖颈上在自己唇边挑逗的唇,变得明艳又丰满,正不断流出鲜血,佩德罗没有推开他,没有挣扎,甚至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只有五官因疼痛有些扭曲,他看着他,像是不理解一切,又像是明白了一切。

 

安东尼奥满嘴鲜血,他下意识伸出手,试图堵住哥哥流血的伤口,发现无济于事,变得手足无措起来,温热的液体从他嘴角淌下,又从他眼角淌下,秘密被揭穿的男孩先是捂住自己的嘴,猛地后退了一步,又仿佛明白了一切都无可挽回,他跪在了佩德罗脚边,如悔忏。

 

“都怪你。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救我。”像是在哭诉,又像是在撒娇,他将头枕在哥哥的腿上,垂着澄明透亮的眼,任后者抚摸自己的头发,“你害我疯掉了,你把我变成了怪物。”

 

 

你害得我疯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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